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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灼心剧情详细介绍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时间:2017-09-07 06:05:53  阅读:2613+ 来源:本站原创作者:蒋勤勤

  沉底七年的水库灭门凶案,三个懵懂青年因一念之差成为背负罪孽的亡命狂徒。

  为了赎罪,三人拼命工作,低调做人。他们不娶妻,不交友,偏居一隅合力抚养一个叫"尾巴"的女童。心智过人的"协警"辛小丰(邓超 饰),习惯性地用自己的左手捻灭燃烧的烟头,他是"刑警"伊谷春(段奕宏 饰)最得力的拍档,也是伊谷春从没放弃过怀疑的对象;伊谷春的妹妹伊谷夏(王珞丹 饰)对"的哥"杨自道(郭涛 饰)一见钟情,却屡遭拒绝;看守鱼排的"渔夫"陈比觉(高虎 饰),常与他们会合于城郊小屋,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双热衷于偷窥的眼睛,又突然闯入一名同性恋者……

  灼烈揪心的追凶之途上,父女之情、同性之谊,交揉罪与义,情与法,在故事结尾却发生了变化……


电影烈日灼心海报

  烈日灼心详细剧情介绍(剧情解析)

  故事是从七年前福建宿安水库的一宗灭门案开始的,幸小丰、杨自道、陈比觉和他们的领头大哥(就叫他第四人)因为一个第四人讨债而来到一户人家,由于辛小丰对家中赤裸女画家一时起色心,将其强j并导致其心脏病复发身亡,并在她身上的佩玉上留下了唯一的指纹,第四人见形势不对,一人将该家剩余大人全部杀死,并要挟其他三人。三人与第四人争执并将其扔进水中并逃跑,小丰执意要回去救下女画家的(私生?)女儿,陈比觉在与其争执中意外被戳瞎一只眼睛。

  三人带着无家可归的女儿尾巴辗转到厦门,相依为命。幸小丰做了协警,办事拼命利落;杨自道成了出租车司机,不时存着积蓄;陈比觉疯疯癫癫,在渔场工作,照顾尾巴主要由其负责。七年来小心谨慎,倒也没啥大事。

  一切都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跟题目倒也是相映成趣呢)被改变了。杨自道(以下简称杨)载着的三个人对他实施打劫,劫走了现金,在即将逼出存折密码时被新上任的刑警伊谷春(以下简称伊)拦车,心虚的杨放走了劫匪,保住了存折。察觉出不对的依连夜赶到警局中,就此撞见了正收到杨提醒幸小丰(以下简称丰),由于主角第一眼定律(并不是),伊得知了丰与自己来自同一辖区。丰因此决定搬离协警宿舍,与杨在一个明显有故事、成日与一只鸡作伴而且要求苛刻的房东的屋子里合租。

  大雨过去,然而这张引发dead end的网才刚刚撒开。

  丰在与伊的首次出巡便发现其凌厉聪明有魄力的职业素养,两人的共同点让伊对其关心有加,但不安的丰暗示(几乎是明示)其要辞职,被伊驳回。丰将此事告诉了杨,却浑然不知自己已被房东窃听。第二次递上辞呈时恰逢任务,丰在任务中遭遇意外,幸得伊出手相救,彻底放下了辞职的念头。面对等待他的伊,他说他要去为他的女儿拿小金鱼,伊便让其搭上了他的顺风车。

  早已得知其来自同乡的伊与丰聊起了他的第一个大案----也就是水库灭门的细节,指纹、强j、嫌犯纹身等细节经伊口中一一说出,丰的反常行为(险些引起事故及对这件事假装的漠视)和习惯性的掐烟(代表着消除指纹)动作引起了伊的怀疑。早已吓的魂飞魄散的丰终于赶到渔场,却发现“小金鱼死了”(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几乎在同一时间,杨目睹大妈被抢劫,带上小夏(以下简称夏)见义勇为并挨了一刀,撇下夏浑身血泊地冲回房屋,在自己简单处理(房东也稀里糊涂地听了异常剧烈的呻吟)之后晕倒在屋内。幸亏丰及时赶到将其送往医院救治,两人商议后决定抛下几乎同时病倒的尾巴逃离厦门。但丰在路上却彻底崩溃,拦下了杨:尾巴再不做手术将活不过一年。然而款项远远不够的事实又摆在了他们面前。

  烈日灼心详细剧情介绍(剧情解析)(2)

  剧本总是喜欢向主角开玩笑,救命的钱在雨夜被抢走大半不说,一切准备妥当的两人在医院中撞见了(恰好是兄妹)的伊和夏,夏显然是斯德哥尔摩啊不是,爱情在心中萌了芽,自此走上了对杨的追求之路。而这一次短暂的碰面也加深了伊对丰与杨的怀疑。杨留下来陪生病的夏,伊与丰去探察跳楼现场,路上伊得知了丰家有三兄弟的情况。在现场心神不宁,一时走神的丰险些错过了欲殉情(跳楼人可能因同性恋爱受歧视而自杀)的台湾红酒商(在此我只能叫他吕颂贤,简称阿信,别问我为什么,多看几部港片),并答应了与其约会的请求(嘲笑)。困惑的伊与当年带自己入坑的师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交流,并得到女画家可能有女儿并下落不明的信息。

  四人的感情以此为节点,出现了转折。

  伊在识破丰贪走赌坊的钱后并未告发,反倒对其循循善诱,讲起法律哲学,并为其挡下了可能到来的处分,而小心谨慎的丰在回过神后破坏了伊原本准备截下的指纹。

  模糊的指纹难以成为案件的证明。丰与阿信日渐频繁的约会却引起了伊的重视,以为其赌球的伊却在跟踪后发现了丰与阿信的同志恋情。丰也“不得不”和盘托出,指明了三兄弟从小的“恋情”。伊的探察走进死胡同。

  杨与夏的感情也逐渐升温,夏对杨始终的仰慕和追逐(主动支付一整天的病钱、照顾尾巴以及年夜的示爱),大部分时候换来的是杨的拒绝甚至排斥,不愿相信所爱之人是弯,夏用肉体对杨进行了诘问,杨心房被打开,用纹身暗示了其与灭门案的关系。夏通过哥哥的指纹对比得知了真相却替杨隐瞒了消息,并打算与杨远走高飞。

  然而夏的举动还是被伊注意到了,伊潜入了杨和丰的房子(房东挟鸡出门不知所踪),发现了房东的秘密,打开录音,一切水落石出。

  此时受到精神打击的伊接到了丰的消息,赶到酒店追查通缉犯,震动未平的伊不让丰随从但丰还是留了下来,此处还未展开剧情,外面战火已经打响,三个同僚先后倒下,伊、丰和斧头男冲上高楼追赶,斧头男因公殉职,伊在两人即将一起死去之际托出自己知道丰的底细欲救丰,丰并未放手,等到了救援的到来。

  事已至此,丰与杨等人的事情败露,丰为迷惑伊故意“暴露”其取向的计策也败露。伊收留尾巴,丰与杨交待后事后自首,被施行注射死刑。

  不久后,第四人被抓,案情经过彻底水落石出,三人多年保护尾巴的苦衷被道出。唯一装疯卖傻活下的陈比觉跳崖自杀。

  伊一家与尾巴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电影与小说的改编对比(附主创采访解说)

  【关于人设】

  最大的变化是陈比觉

  小说:是个神经正常的天文爱好者,主要是他在船上带尾巴,闲暇时还跟尾巴讲很多星座的故事。小说中有个笑点就是杨自道见义勇为受刀伤感染住院,同时伊谷春对他们仨的怀疑越来越深,他跟另两人说“别tm急着送死,我还等着观看十一月两百年来最壮观的流星雨呢!”最后死刑时,每人出现了不同的幻觉,他的幻觉就是飞翔在狮子座的流星雨中。

  电影:是个装傻的傻子。不知编剧设置为装傻有啥深意,因为1)他平时面对的就是尾巴和另两个兄弟,装傻有啥必要?2)如果杨自道和辛小丰真当他傻还让他独自一人在偏远的船上带小孩,那他俩心也真够大的。

  -------------主创talk-------------

  凤凰娱乐:其实电影里的最后一段,您用了一个主观镜头,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呢?最后那一场戏,就是跳海。

  曹保平:明白,就是因为那个是你藏在里面的一个东西,就是因为从一开始这个角色,其实是没傻,但是他的智商太高了,所以他就用装傻来把自己(伪装起来)。其实早早的就为自己将来的逃逸铺了一条路,当然不到那个时候,他也没必要,而且想法和实施之间永远都不一样,有距离。而不是说我们要想到但观众不知道,因为我们给观众的就等于是插进的树枝,导致他其实傻掉了,就像一个半傻一样。而最后其实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我觉得这也是剧情可能需要,是一个技术化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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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是吕颂贤演的台湾人

  小说:是辛小丰突发奇想去gay吧认识的,硬要跟辛小丰交换电话,辛把他存在手机里叫“树林里”。(出于人民警察的保密意识)到死他也不知道辛是警察,辛跟他接触(并且上床)一方面是自己对自己性向的怀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从他那拿钱(当然不是辛开口要,是台湾人主动给),而不是为了故意做给伊谷春看。这事他一直背着伊谷春和其他两兄弟(毕竟搅基卖身不光荣),倒是某个机缘巧合下伊拿到辛的手机,看到“树林里”给辛发的种种肉麻的短信,这才发现辛真是同性恋,进而彻底怀疑起自己以前的推测。

  电影:电影的改编还是很有意思,“一个人跳楼自杀,自杀者的同性恋人去现场看了看也跟着自杀”这在小说里是确实发生了的案子,只不过电影里台湾人变成了那个“跟着自杀的人”,这样就让台湾人通过案子认识了辛小丰,然后当着伊谷春的面追求辛,还安排了伊把他俩“捉奸在床”(老段震惊脸好好笑),比较快地让伊“推翻”了对三兄弟的怀疑,也淡化了辛小丰“卖身救女”的实质。

  【关于基础梗】

  三兄弟的凶案真相

  小说:灭门案就是三兄弟干的,但那是十三年前,三兄弟还是中学生(杨自道是职高生),因为这事本来很有希望的陈比觉和辛小丰大学也落榜了,三人干着最底层的工作(辛当协警以前是保安),只求泯然众人矣。不过小说也没明写当时的杀人动机,只是“一不小心铸成大错”,类似激情杀人。

  电影:灭门案是七年前,那么以兄弟几人30多的样貌(总不能骗观众说他们是20几岁的青年吧),案件发生时他们也起码20出头了。似乎电影觉得三兄弟“不应该是那么坏的人”,所以安排除了辛小丰是真把人强X至死,其余的受害人都是“第四人”动手杀的,他们仨只是从犯。电影这样改是给三兄弟“洗白”?如果是为了过审而让“看起来是好人的杀人犯不是真的杀人犯”,那么被执行死刑岂不是冤案误判?

  其实《太阳黑子》最大的主题是关于人犯罪后的赎罪,三兄弟之所以拼命逼自己赎罪(杨和辛做好事及抓坏人都非常拼命不计后果),是因为之前的罪孽实在深重。如果这个“罪孽”到头来其实没那么重,那赎罪的力度似乎也没那么强了。

  -------------主创talk-------------

  凤凰娱乐:就是这三个人,它原著中应该是真正犯了这个罪行,但是这里其实有一个反转在那,这个是怎么考虑的?

  曹保平:这个是两方面的考虑,因为我觉得电影是一个大众传播媒介,你是要站在受众的角度,然后有一些问题要考虑,(比如)它的接受尺度和这个范围。就像我们公众电视台,你是不可以像电影院里放电影的尺度一样,是因为你这个传播媒介面对的受众,决定于你的这个电影的界限在哪。我是觉得如果要是这个惨案就是他们做的,然后那么惨的一个案子的话,我觉得这个恕罪无论如何观众是接受不了的。他(观众)对人物没有爱的,他不会爱这几个人,我觉得观众会非常讨厌和反感。(所以)我觉得这个作为一个剧情片和类型片,然后又是规模比较大的商业制作,我觉得它会有问题,就是观众很难接受。

  当然人性有各种复杂性——我们都承认,我们都尊重,我们都觉得各种可能都有——但是作为个人的道德价值来判断,我其实觉得有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其实也会有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个罪是恕不了的。所以就像我们这个片子,核心表达的意思一样,就是恕罪有时候是不可能的,这是你的片子的主旨,也和我的价值观一样,我是觉得从这个角度考虑。在一开始要改(电影)的时候,我就对这个影片做了一个很清晰的判断,就是我觉得它不可以那个样子。

  凤凰娱乐:但是一般的这种国产片,可能在作为警察的这个形象到最后是应该不能断错案的,这部电影其实最后有一点他们抓错人了那种感觉,这个有没有出现问题?

  曹保平:我觉得好像不会吧,因为其实这个也谈不上是(错案),当然我们生活中可以说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但是我觉得在我的故事形态里,这个不是重点,因为这样的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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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巴的身份

  小说:尾巴本是陈比觉姐姐收养的弃婴,也是真·五岁。姐姐姐夫意外去世后,他们仨接着收养,具体是谁的亲生孩子没提,只提到尾巴的生日跟灭门案是同一天,所以他们第一次知道尾巴生日时就惊了,辛小丰震撼最大,当她是被他害死的那女孩转世来的。所以兄弟仨抚养尾巴也是“赎罪”的一部分(作为对可能是受害女孩投胎转世的灵魂的补偿)。

  电影:八点档地增加了尾巴直接是受害女孩私生子的设定(也许是因为尾巴和受害女孩都有心脏病而开出的脑洞),好让“赎罪”的因由更直接一点(抚养受害人的小孩),同时又以“尾巴慢慢长大,以后肯定无法面对养父们是杀害亲生母亲的凶手这个事实”这一点,蹩脚地去圆为什么他们被抓起来被冤判了死刑也不申述也并未供出“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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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刷后抓到一个bug:电影中伊谷春去到天界山,发现房东窃听处有一大堆画外音和特写镜头,其中桌上记录窃听对话的本上“投胎转世?”几个字一闪而过——“投胎转世”是小说里的梗,是陈比觉某次跟杨自道打电话“他(辛小丰)怎么不理性?他已经把尾巴看成那个姑娘投胎转世,你看不出吗?!”被房东听到而记录在本子上分析,按照电影的设定,既然尾巴就是受害女的女儿,“投胎转世”这个词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对话中。——侧面可看出编导对于基础梗的设定也是在创作过程中几经变动的吧?…

  【一些漏掉的点】

  去拿小金鱼

  小说:是辛小丰买了送给尾巴的,尾巴第一次心脏病发作住院后想看小金鱼,辛就去替她拿,为此找伊谷春请假,伊不准,但后来看到辛非要去,就开车送他。在小金鱼之前就发生了杨自道+辛小丰+伊谷春兄妹在医院碰上的一幕,那之后伊谷春就知道了尾巴的存在,所以辛以拿小金鱼请假,伊大概就知道是为了尾巴。

  电影:出现在电影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在这之前尾巴从未出场,也没提及生病住院的事,突然就在辛与伊的对话中来了句“去拿小金鱼”非常突兀,虽然后面车上两人对话交待了尾巴以及生病,但时间线的调换也会让没看过小说的观众产生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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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刷公映版后更正:电影在“去拿小金鱼”之前尾巴已出场(镜头非常短),在鱼排上跟辛小丰打电话“老陈在给金鱼消毒呢”,甚至金鱼都出了场:被陈比觉从嘴中吐到鱼缸里(这是哪门子的消毒?)。好吧导演至少是给过“上文”了。

  为什么那么快就被抓起来

  小说:虽然故事中一直是伊谷春在怀疑兄弟仨且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收集证据并且最后非常肯定了三人是真凶,但其实最后告发他们仨的人是变态房东。而房东告发他们是因为陈比觉把房东的狗踢了两脚导致狗生病死了,房东一气之下(加上之前靠着窃听和入室收集的素材推断得出)就写信告发了,根本没给伊谷春劝他们自首的机会。

  电影:高楼追凶结束后伊谷春的师傅马上就带人来抓辛小丰,所以理论上也应该是房东告发的,但电影并未直接说明,只有一个房东骑车带狗去看病与伊谷春插肩而过的镜头,以及紧接着伊谷春发现窃听装置以表明房东已知道他们是凶手。光是这样,没看过小说的人谁知道“小狗生病”与“房东告发”的联系啊!

  小说中变态房东卓生发是个内心戏很丰富的变态人物,他的窃听、推断,以及他与三兄弟的生活矛盾都是一步步展开的,特别有意思。电影因为篇幅的关系只点明了他是个变态,具体怎么变态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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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刷公映版后更正:

  1️电影中房东的宠物只有鸡没有狗,是我记错啦;

  2️根据辛小丰被铐起来后伊谷春跟他的对话“我必须这么做”“你恨我吗?”可知是伊谷春在从辛小丰住处去往双子大厦的路上打电话通知师傅来抓人的(话说立马办好逮捕令从西陇赶到厦门这效率真够高的),跟变态房东没关系。

  那么问题来了:伊在吊着的时候劝辛小丰放手,并劝他“你们三个去自首吧”,那时他难道认为,辛放开他转身去就能抓到歹徒,抓完后还有空闲时间赶在他师傅来厦门前优雅地去自个首?又有资料说“去自首吧”是后来配的音,老段的口型原本说的是“放手吧,我去过天界山了”——难道他言下之意是“我死了,就没人知道你们的秘密了”??难道他认为他最好的下属是可能为了守住自己秘密而置自己上司于死地的人???(再说他自己已经告发了啊,他死不死这个秘密都会马上曝光)

  俺的智商已不足以圆掉伊谷春这句“去自首吧”了……

  伊谷夏的智商

  小说:伊谷夏一开始出场是个咋咋呼呼的姑娘,她与杨自道算不上标准的一见钟情(并没有亲眼目睹杨见义勇为),而是吵吵闹闹中两人逐渐加深了解。伊谷夏的语言风格有点意思,不是纯粹的“脑残”,作为富家女也有普通女孩的烦恼,被父母逼着相亲,被痛经折磨得死去活来,她跟她哥的对话也有很多笑点。快结尾时伊谷夏表现了身为警察妹妹的智商,她其实也早就猜出了三兄弟是灭门案的逃犯,对杨表明她愿意跟他们一起逃走(同时也伤心杨不信任她这个警察的妹妹),也做了很多手脚来侧面迷惑伊谷春(虽然后来还是被她哥识破了)。个人比较喜欢这段BG,因为伊谷夏的智商情商是慢慢体现出来的,她跟杨自道的感情也还算令人信服,最后的表白也很感人。

  电影:可能因为戏份不太多,为加快节奏直接让她目击杨自道见义勇为的过程而爱上杨,省去了一个富家女跟一个穷司机本会有的一切三观磨合。最后伊谷夏帮三兄弟迷惑她哥的手脚,仅保留了“她在她哥面前哭哭啼啼说三兄弟都是gay”这一点,可能一般观众还看不出来她这是故意做出来的(因为前面她在杨面前脱衣服那一段,的确像是在纠结杨是不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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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刷公映版后更正:电影还是很细致,用几个快切镜头表现伊谷夏在脱衣被拒并被杨自道告知“回去问你哥吧”后回家翻了伊谷春的案件综卷,自己猜出了灭门案真相。而正因为她的翻箱倒柜不小心漏了个便签在地上,反而促使她哥识破她“哭哭啼啼他们是gay”是在做手脚,进而推翻辛小丰是gay的结论,重拾对三兄弟的怀疑,然后直接去辛小丰家调查。电影虽然把“伊谷夏做手脚”给简化了(原著中的手脚可花心思了),但“怀疑——撤销怀疑——再度怀疑”的逻辑链条还算符合原著。

  另外还有个小问题也跟了过来:按说案件综卷不能被外调的警察随便带出当地警局吧?电影中伊谷春时常在翻动他那袋宿安水库灭门案的档案袋,一开始我脑补:可能是他自己私人收藏的资料吧。结果后来发现里面还有指纹图片、现场照片…这些东东伊谷春不在西陇任职了还能随身携带?不光带到厦门,还带回家放卧室……为了圆“伊谷夏自己发现灭门案真相”这一点这个档案袋出场也够勤劳的。

  【电影的观后感】

  作为一个犯罪悬疑故事,不管是小说还是电影,首要任务是要把故事编圆,其余才是探讨人性善恶、法制人情、社会心理等blabla。前面说的关于基础梗的变动,导致电影的剧情有硬伤,故事不圆了。

  小说改编电影容易出现这种毛病,本来处理得好也可以避免的,然而剧本的一些处理上,比如开头,小说中三兄弟的生活是徐徐展开式的,关于他们是逃犯的身份,也是从三兄弟日常对话和事件中提及以及伊谷春对灭门案的心理活动两方面来慢慢点明的。虽然“灭门案谁是凶手”并不是整个故事藏着掖着的“悬疑点”(悬疑的他们如何一点点暴露在伊谷春眼前),但像电影这样开头以说书的口吻直接就把“凶手是谁”给抖出来,貌似也不太妥。而且这是个发生在南方城市的故事,北方口音的说书搭配起来很别扭。

  再比如结尾,小说在死刑后就很快结束了(只是多了一段伊谷夏猜出告发人是变态房东跑去当面骂他也是自私自利的人),但本就篇幅有限的电影,却在死刑后硬生生多了段“杀人犯不是真的杀人犯”(直接凶手是第四人)的剧情反转,还多了段“傻子不是真傻子”的自白,这样绕个弯是何苦哇?观感上也显拖沓。

  电影中强化了伊谷春兄妹与杨自道、辛小丰两兄弟的对手戏,淡化了三兄弟抚养尾巴的戏份,其实也比较可惜,因为三个大男人与尾巴的相处体现了“那是男人内心最美好的真情”(伊谷夏语),另外他们常常为了尾巴的医药费焦头烂额,现实的难题又引发对陈年旧事的互相指责,指责没卵用后三人只好互相沉默着抽烟——这都是小说中非常有画面感的场景,电影也都看不到了。

  -------------主创talk-------------

  【关于说书旁白】

  凤凰娱乐:电影里面也有一个就是跟小说不同的一个地方,就是用了这种说书人这么一个旁白,为什么要这样去处理呢?

  曹保平:我觉得它可能会更有趣味,也会更独特吧,就像你说昆汀(即著名导演昆汀-塔伦蒂诺)当时拍《落水狗》甚至最后大红的《低俗小说》,他为什么不把故事好好顺着讲,他要倒着讲呢?其实道理一样,我觉得有时候不同的叙述的方法代表着你的态度和创造者本身的审美趣好,这其实是一个黑色犯罪的、很激烈的一个故事,然后评书又是最大众化、最世俗化,是中国人最容易接受的一种讲述故事的方法。另外呢,这个片子本身其实想要变得很黑色,我觉得那个评书,包括我们选用了那样的一种声音,包括评书里面有大量的俚语,很下里巴人的那个语感和方法,我都觉得它可能会很好玩,会有一种反讽。

  其实我们后来评书(部分)原来应该更多一些的,中间和结尾部分其实都有,后来我是给它拿掉了,因为这个片长的问题,可能会(显得)有点臃肿,有点多。本来在原来的形态里,这个评书从那个开板开始其实是站在一个最一本正经的立场上去谴责这三个坏人,但是经历了这个故事的完成过程之后,到了结尾的时候,这个评书人最后再提到这三个人的时候,态度发生了变化,他不会说那三个恶棍,他会变成说那三个人。就是原来最早的版本设想是评书是作为一个不出现的人物,只是一个声音的叙述,就是一个讲述者最后在故事经历的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心态的改变,当然现在是因为一些原因就把这一层放弃掉了。

  【关于杨自道与伊谷夏戏份的弱化】

  凤凰娱乐:因为他们(辛小丰和伊谷春)两个的戏份比较的突出,会不会导致郭涛跟王珞丹的那条线就是稍微弱一点?

  曹保平:对,因为这个是不搭着的,他们俩这边这条线是猫鼠游戏,就是最紧张的那条线。然后那边那条线其实是一条情感线,和这边的肯定会关联在一起,但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关联,那完全是王珞丹和郭涛之间的那一种状态。那状态是我觉得可能也与片长有关系,是因为我们这个题量太大了,最后就没有把他那些拿下去。拿下去的时候这边这条线是主体趋势的一个线,就你不好动。就你要动了,可能在一个需求环节上他都就不太能讲的明白了。然后那边就被迫拿掉了一些,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影响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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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改编也还是有惊喜的地方,比如很重要的“伊谷春第一次怀疑起辛小丰”的戏,小说中是有一条伊谷春收养在警局的狗叫哈修(电影去掉了),辛小丰经常没事就遛狗玩,某次伊谷春跟辛小丰一起遛狗,辛在跟狗上药时伊无意中第一次对辛聊起灭门案,辛在听伊讲的时候中很震惊,上药棉签都掉了一根,但从头到尾他并未抬头看伊的脸,也没多问问题。伊事后觉得辛并未表现出普通人听到这种大案时应有的好奇和追问,就此开始注意上了辛。

  电影里伊第一次对辛讲灭门案是在拿小金鱼的路上,开车的辛小丰因为震惊(心虚)而闪了方向盘,紧接着车后出现一条小狗,以表示辛开车失误好像是为了避开狗。

  小说的场景比较平淡,伊注意起辛主要是伊自己的心理活动(他善于从平淡的表象下发掘一闪而过的异常瞬间),电影的改编一方面加强了戏剧效果,让观众也不得不注意到辛的异常表现,另一方面也呼应了小说中这个场景“跟狗有关”。

  -------------主创talk-------------

  段奕宏:你能想到我们第二天六点半要出发拍摄,第一天晚上,我,他,小丰,我们仨聊到三点。就是在汽车里我开始洞察小丰的那场戏,因为心里没底,到底要怎么呈现。我们就开始设想一个车里的空间,搬了沙发坐在那比画,已经魔怔了,特别像三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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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来说,电影对小说的完成度还是比较高,保留了不少精华片段,赶脚得出编导还是尊重原著故事的逻辑和智商的。曹导特有的凌厉剪辑风格让节奏保持得比较好,另外选景不错,南方城市那种湿漉漉的色调质感处理得很好,日光透过百叶窗缕缕照在人们若有所思的脸上,光线并不强烈,灼心的是对法律的坚守和对道德的敬畏。

  【关于伊丰的“JQ”】

  好吧终于讲到重点……(¯﹃¯)

  小说中伊谷春的心理描写比较丰富,因为那条狗的关系,他跟辛小丰很快亲近起来,另外辛小丰工作很卖力,抓罪犯不遗余力,伊很欣赏他的头脑和胆识,但他对辛的欣赏总是与他对真相的推测、对辛的刨问纠缠在一起。最精彩(我个人也最喜欢)的一处心理活动就是“取到指纹”后——

  『辛小丰的指纹,就躺在伊谷春的抽屉里。是一个磨损比较严重的指纹,识别起来确实有点困难。宿安水库凶杀现场留下的唯一指纹,就是左手指纹。伊谷春独自比对琢磨了很久,清晰度是比较糟。但是,越模糊就越有意味——这个人,为什么要反复磨损这个指纹呢?

  要走进这个迷宫并找到出口吗?伊谷春感觉自己站在万丈悬崖边。

  他站得太外边了。看到辛小丰骁勇玩命地工作,回望辛小丰完全不计报酬和后果的无声付出,伊谷春简直担心,悬崖边,随便来一阵风,就会把自己吹下法律的深渊。在办公室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伊谷春几次拿出指纹纸,独自看着它,推想着。有时他看着自己的电话,这里面,也连接着更精准、更冷酷的猎人的枪口。师傅看到这个模糊的指纹,他会想追踪比对吗?会,肯定会。一定会。他太了解师傅了。职业精神的极端境界,和赌徒是没有两样的,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目的,看不见任何路边风景。

  伊谷春仔细看着,又小心收藏回去。他想,辛小丰的指纹,也许还要再弄一次,但也许,他的抽屉,就是这几个指纹永远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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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刷公映版后发现:电影中对此的表现是:伊警长随时携带了灭门案卷宗,取到指纹后直接就与案件指纹图片比对了!不过貌似采集的指纹太模糊,一开始没比对出结果,本来把辛小丰指纹先放回让抽屉,想了想,又从抽屉拿出来塞包里,好像要再研究研究的样子(并没让抽屉成为“这几个指纹永远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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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中伊一直给辛施加很大的精神压力,甚至到后来专门挑跟辛独处时跟辛反复讲灭门案,就为了观察辛的反应。面对这种心理攻势,辛小丰只能以沉默来勉强招架。『辛小丰感到伊谷春就像一个来自天空的阴影,鹰隼一样地张翼,越来越暗地笼罩在他的身边,他感到自己走不出这个阴影了。』

  电影中因为没有了哈修这个“两人感情的纽带”,倒是比较正面地描写了伊对辛的好,比如工作中救辛的命,猜测辛与大款交往可能是因为缺钱,主动给辛银行卡,即使在“当时就震惊了”地撞见辛的好事后,也故作平静地安慰辛“你的取向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过问,你不要有负担”(在当今天朝,主要角色在电影中能说出这种话挺有正面意义)。电影中的伊警长似乎温和了很多,没有那么多暗地里给辛施加精神压力的心理折磨。而辛对伊也表现出后辈对前辈、下属对上级的依赖和信任,称呼他为“头儿”(小说里都没出现过辛小丰对伊谷春的日常称呼)。小说中的辛小丰心是无底洞,更像个凹孤独忧郁造型的文艺青年(“你那个眼神……让我感到,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孤独和忧伤。”(台湾人语)),电影中的辛小丰更傻更楞一点,底层青年的“俗气”更多一点。

  总结两人的感觉,小说中伊丰更多心理较量,更虐心,电影中伊丰更多互动,辛小丰甚至还能小小的扳回一局(比如在伊眼皮子底下拌gay)。

  -------------主创talk-------------

  曹保平:我觉得在这个戏里,他们俩这个做的非常好,而且我觉得他们俩也互相爱上对方了,就是他们在那个人物上都会很惺惺相惜,而且我觉得他们俩自己也会,在拍的那种状态和关系都很好,又彼此珍惜和彼此欣赏,那个劲儿挺好的。

  邓超:老段根本就没有塑造好,他没有掩饰住他生活中对我的爱。……他生活中很爱我,然后他在戏里也都这么爱我,他就不对,他塑造的不好,你不觉得吗?我生活中很爱他,在戏里你看不出来,对吧?我塑造的很好。

  段奕宏:我想说的是,无论是男男也好,女女也好,老与少也好,很多瞬间是不确定的,我愿意去捕捉那些不确定性的东西,你能说明白你自己许多时间里的感觉,只是一个朋友关系?未必。电影的魅力,这部电影的力道就在于,我跟他(邓超)之间的关系,有些时候不只是协警和民警之间的工作关系,我是他的上级,也不只是一个同志关系,还有朋友、兄弟情,你看到的所谓的男男、基友关系,我觉得有点搞笑。戏中辛小丰之所以发生同志关系就是要迷惑我。拍摄时,导演曾叫我来看看他怎么操练这场戏的,我说不要,我就要第一眼看懂的感觉。我要那种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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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编出彩的段落】

  三刷后,俺已经是秉持“凡事要看到光明的一面”,对bug视而不见了~( ̄▽ ̄~)

  除了百看不厌的老段的眼神,前半部分几个改编的段落回味了下还是挺出彩的。

  比如“雨夜初见”,小说根本没提两人的初见的场景,电影中倒是浓墨重彩,除了几个特写镜头表现辛小丰“气质与众不同”“手指掐灭烟头”“神色惶恐”,伊谷春方面,又是雨靴特写,又是黑暗中射来的两道目光,又是拿腔拿调的港片做派,又是意味深长的“回头聊”,这个初见足以让双方都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腐女观众表示很受用~)(除了老段自身的表演功力,剧本也真的是把伊谷春提到了很重要的位置)。

  比如“看一眼就拔枪”,小说中只是辛小丰在一次谈话中略略提及,而且是伊谷春自己开的车,电影里正面拍了这一幕,改成了辛小丰开车,这样在表达“伊谷春眼睛很毒”的主题之外,还顺带表达了“辛小丰跟伊谷春在工作上有天然的默契”(看到伊眼神不对就马上踩油门别车)。

  比如“去拿小金鱼”,小说中的伊谷春其实还更“体贴”一点,往返的路上都是他在开车,让疲倦的辛小丰睡觉休息。去程睡觉无话,回程也就抱怨了下一根筋拿金鱼,也从绿笋聊到了水库灭门案,但辛小丰表现蛋腚,并没有惊慌失措。总体而言“拿小金鱼”是两人关系中一个有趣的插曲(主要是表现伊谷春“内心泛起的一点温润”)。

  电影中的“去拿小金鱼”扩容了好多。因承接“污水救援”伊谷春水中开枪自己的脚被擦伤,所以他让呵欠不已的辛小丰开车,自己在副驾上一会侧躺一会看窗,眼神像毒蛇一样不断地向辛小丰吐着信子(但扭来扭曲又莫名傲娇)。而车内两人的聊天也承载了电影开片以来最大的信息量:去程有绿笋—水库灭门案—现场证据—案情推断—案子跑偏—等待天谴,返程有养女儿—有兄弟—女儿是弃婴—兄弟三人共同抚养。聊天中还有心虚闪方向盘引发怀疑的小高潮。

  总之电影从污水救援——去拿小金鱼——杨自道见义勇为负刀伤——辛小丰送医院——尾巴又出事这一大段看下来,节奏明快,一气呵成,高潮迭起,五星品质。

  比如“伊谷春说法+包庇下属4500”,小说里比较偏辛小丰视角,在“伊谷春说法”之前辛小丰有一段跟杨自道的很长很压抑的谈话,杨自道问了好几次你这4500拿来的?辛小丰说“你不要管了”,又略带“愤世嫉俗”地说道“人和人差别真是很大。昨天那一大摊,那些家伙看上去大多数像白痴一样,那种弱智的眼神,看了就想踹,真让人瞧不起,可是,他们所带的钱,我想比我一辈子挣的都要多”。没过多久他就被伊谷春叫去聊,伊谷春对他“说法”,说完法后又扯到了宿安灭门案走了弯路他师傅因为一直没破案心情苦闷曾抱着他大哭但干我们这一行冥冥之中会一直等待“天谴”什么的(电影里把这段话揉到了“小金鱼”段落),然后辛小丰就再也绷不住了,承认自己拿了4500——小说看到这一段,给人的感觉就是:伊谷春真是会补刀啊(即使小说中他也包庇了辛小丰),而且一刀还不够,一插就是好几刀。

  但电影中,这一幕说法的台词比小说里“润色”了一些,伊谷春说完法,辛小丰就承认了,然后伊谷春就马上表示“我会包庇你”——电影看到这一段,给人的感觉就是:伊sir刚刚还说法律是信仰,立马就包庇下属,这也太不把自我打脸当回事了吧?关爱下属的心意也太明显了吧?

  书中这一段的重点落在“辛小丰在伊谷春施压下承认私拿赌资”,电影中这一段重点落在“伊谷春包庇辛小丰(并且以很温和很人性的方式)”,立意变了一大截。——当然,老段表演的魅力功不可没。

  【再论结尾,再论主题】

  关于结尾的第四人“反转”,从电影本身来看,加一个真相大白的反转倒也是跟电影强情节高密度信息的整体风格相符,也是一般观众喜闻乐见的(不过鉴于犯罪悬疑类型片的套路以及《李米的猜想》这种曹保平传统,“反转”本身也变成不那么意料之外的俗套之一了,就像歌手开演唱会总是会有encore的,没有encore反倒是异类)

  但是先从小说一路看过来的观众,第一次看电影故事,就会对结尾产生强烈的不适感。(我发现很多先看过小说的网友感受都比较类似,对电影第一印象评价都不高)

  刨开所谓的“原著党对影视剧改编所必然有的失望”(话说原著小说也不是什么传世名作,很多人(包括我)也是因为先电影才看的小说,面对电影其实心中并没有一般文学名著粉的那种“改编壁垒”),我觉得还是小说和电影表达主题的倾向、手法上的区别造成的。

  小说中借警察、的哥等“接地气”的人物的活动写到了很多社会世俗人情,基本上是画了个人性的“善恶正太分布坐标图”:

  三兄弟比较极端,既出现在箭头“善”方向很上端(长年累月带着宗教般虔诚苦行僧似的在“行善”),又出现在箭头“恶”方向的很下端(犯过的“恶行”严重触犯法律底线,也为社会道德所不容)。——这种善恶大跨度的逃犯故事一般人看来太过奇情(狗血),但可能正是因为小说作者法制晚报记者的出身,见识过大千世界的无奇不有、真实人性的参差多态,才会拧出这种非典型人物来创作。

  伊家兄妹是落在箭头“善”方向比较上面的,哥哥伊谷春偏“理性”象限,代表对法律、秩序、社会公义的信仰以及身体力行;妹妹伊谷夏偏“感性”象限,代表人情中纯真善良、重情重义那一面。但伊家兄妹的“善”建立在衣食无忧且家教良好的基础上,让他们可以不计得失地投入事业或者爱情。——不过这种前提在现实中并不具有普遍性,且这种“不经世事的天真”出现在故事中一定会面临挫折,搞不好还会“黑化”。

  房东卓生发是落在“善恶”坐标中比较中间偏下的位置,他并不大奸大恶(窃听应该也违法,但还算没有犯罪),但极其自私自利,小恶不断,代表芸芸众生中那些“平庸的恶”。

  小说中还有各种路人甲,带着各种善意或恶意出现在猪脚们的生活中,大体而言,小善小恶居多,代表社会人性整体呈正太分布的样子。

  画好“善恶分布”坐标图后可发现,图中有“极端的善”、“正常的善”、“平庸的恶”、“极端的恶”等好几种状况,黑白灰各有千秋,也互有牵制。

  而人性最复杂有趣(也最真实)的是,虽然每个角色一出场就有各自的坐标,但随着故事发展,每人的位置会有或多或少的游移。这种“善恶的游移”体现在观念上,更体现在行为上。

  三兄弟——大部分时候,他们的道德标准都超出常人,但杨自道也会咪乘客的钱(虽然情有可原),辛小丰也会私拿赌资(虽然情有可原)+疑似性交易(虽然有感情成分/非主动),陈比觉也会跟老板娘偷情(虽然半推半就)。

  伊家兄妹——从伊谷春与辛小丰的关系来说,虽然他对辛小丰有长者的关怀、强者的保护,但他对辛的心理折磨也是有些冷酷无情的(如果不是辛小丰本身带有guilty的自毁倾向,应该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伊谷春的心理攻势);伊谷夏这边也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知道真相后一边做伪证干扰视听,一边哭着喊着要跟杀人犯私奔。(兄妹在理性/感性的象限上也是双向游移,伊谷春也会感性地“饶过”辛小丰,伊谷夏也会理性地帮助解决尾巴的难题)

  房东卓生发——他私德方面再不堪,也会对尾巴和伊谷夏有起码的友善,也会同情路边走投无路的大妈,看杨自道有性命之忧也稍微帮了点忙。

  跟小说中完善丰富的“人性善恶坐标图”相比,电影的坐标图就显得比较失衡且单薄:

  三兄弟——原本“罪无可恕”的恶行变得不那么“极端”,仍然触犯法律底线,但罪不至死;另一方面,在电影的设定上,他们的善仍然很高标准,甚至极端到“明明不用死但为了小女孩的未来而一心赴死”(顺便让天朝的死刑审核制度躺枪)(——这里并不是说三兄弟非得罪孽深重才有“资格”去高强度赎罪,而是原本三兄弟身上那种强烈的善恶对比给冲淡了,艺术效果上有点失衡,逻辑上也不太圆);另外限于篇幅关系三兄弟中仅表现了辛小丰的“游移”(私拿赌资+假扮基佬洗脱嫌疑),杨自道扁平了很多,陈比觉更是约等于无。

  伊家兄妹——伊谷春没了那些阴暗的心理折磨,成了正直正气内心温润的好警长(而且貌似头脑“简单”了点,一目睹搅基就放弃怀疑,一听到对话就马上报警);伊谷夏的做伪证和私奔也显得不那么处心积虑。

  房东(电影中没有名字)——完全符号化地乱入,存在意义仅是为了伊谷春开金手指。

  整体而言,电影中表现“善”有所删减(除了伊谷春因为演员的表演显得超出原著的“温和又人性”),展现“恶”更是比较单一且蜻蜓点水(可能为了平衡恶的“缺失”,“极端之恶”由第四人大包大揽,然而这第四人前面没有一点铺垫,观众对他并无感性上的理解),主力聚焦到一个充满奇情与巧合的故事,而少了一些批判人性的思想深度。

  说回到那个电影“本来不该死但一心求死”的结尾,曹保平某访谈说是为了表达“逃无可逃,罪孽不可救赎;垂死挣扎,不如自行了断”的主题,用大白话说,电影里的赎罪最后变成一个人伦上的困局:三人一心只想对尾巴好,但越是对尾巴好,尾巴越是依赖他们的话,未来得知真相也就越痛苦。所以只有死(并且早一点死),才是解脱,才是最大的救赎(给尾巴一个没有负担的未来)。——以此呼应片名“The Dead End”。

  但小说中,通过辛小丰的那个画正字的记事本细节,在“死亡是终结”的主题上有更进一步的表达:死亡是罪恶灵魂的终极解脱,所以鞋掉下来并不可怕。但在死亡的解脱与活着的煎熬之间,他选择煎熬。只要一天鞋不掉,就会像西西弗一样,负担巨石跋涉在永无止境的救赎之路上。——个人更认可这种震撼人心的杯具力量。

  《烈日灼心》:防火防盗防窃听,查善查恶查基情

  《烈日灼心》看得很爽。很大程度归功于那些毫不留情的转场。导演曹保平是只狡猾的狐狸,他懂得把你的情绪唤出来,推上去,差不多窜到顶点,矛盾即将激化时——切,下一个场景上!但又不是故意玩你。有时候,事情就这么在镜头外暂时解决了,也有时候,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绕了过去,埋下一条伏线以后揭晓,比如吕颂贤跳楼获救。影片节奏并不快,甚至在揭晓三兄弟的生活细节时不徐不疾,有条不紊,但它只收不放,慢慢累积起张力,丝毫不给人缓释和喘息,反而有种螺丝慢慢拧紧的心理体验。电影懂得话不能说得太透,坑不能填的太快,我们像那房东一样看个一知半解,结尾三四场戏哗啦啦的抖出真相,并不觉得冗长,出字幕时还略有未竟之意。

  片末的案情重述,洗脱了安在邓超们身上惨无人道的谋杀罪行。从观赏效果,很难说这是好还是不好。它的确冲淡了“罪大恶极者也能得救赎”的主题力量。另一方面看,罪不至死者被送上了死刑台,并且遵照的就是犯罪者最初的意愿,等于拐个弯承认法律存在盲区和被人操纵的可能,智勇双全的人民警察也会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相比前两个月另一部良心华语片《十二公民》那个“检察官洞悉一切,疑犯证据不足获释”的光明尾巴,本片的结尾翻盘设定可以过审,戏外的惊喜大过戏内。

  很长时间里,王珞丹的角色突兀而别扭,我不知道她出来是干什么的,以及导演(或者说小说作者)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个角色。她对破案没有任何直接的推动,无非在第三幕时揭晓了一些事实,令郭涛的人格显得更高尚,让那种“一心赴死的边缘人幸福来了却不敢伸手去接”的锥心之痛更令人心碎。这在临近结尾时起到了作用,但在观赏过程中却不断让我跳戏,权衡得失,不如删去。当然这样一来,不管同性戏尺度多大,整片的性别一边倒还是显得直男癌了一点,不利于市场推广。毕竟你没法满足所有人的喜好。

  同样让我觉得碍事的还有拿斧头的刑警(抱歉忘了名字),他的牺牲换来的是一阵哄笑,一个众人聚拢的俯瞰镜头之后,影片就彻底抛弃了他。我能认同导演对中国协警生存现状的表达动机,但这一节放在电影中略荒诞,尤其是突然将一个此前毫无存在感的角色变得如此重要,却又消失地如此容易。从呈现的素材来看,这是一部拍了2个多小时仍嫌短的电影,也许跟改编自小说有关,它牵涉和意欲表达的东西太多,难以兼顾,有些支线注定在充分展开之前就要切断,也挺无奈的。

  好吧,吐槽的都是小节。假如不理会这故事背后的深意,全片是极为精彩的猫鼠游戏,就像莱奥纳多那部同名电影一样,始终占上风的是老鼠一方,从上帝视角来看,“那只鞋子”一直穿的很紧,一时半会掉不下来。段奕宏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至少距离把哥仨全部定罪差得远了。让他盖棺定案的,是猫鼠双方视线之外的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局外人。这个有点类似《惊魂记》里诺曼•贝茨的古怪角色,等于免费为警方充当了一次现成的线人。其实也有点偷懒,不过比起郭涛和段奕宏的两次意外相遇,这处巧合建立在一个心理惊悚片的前提上,提供了更多的负疚愉悦,相当于功夫片里那些摆脱力学原理的威压痕迹,让人不忍追究。个人感觉,故事可以向寓言式的解构再靠一靠,反正片中一直反复提到命、天谴什么的,如果像银河映像的电影似的(话说《毒战》与这片还真有不少相似之处,甚至都有郭涛),赋予巧合一种宿命式的力量,也许在情感上更容易为人接受。

  全片笼罩着一层凛冽而坚实的质感,从一开始就奔着写实的调子而去,让人干人事,说人话,像我们在街头所见的真人一样对事情做出反应。比如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喊对方名字,开始有一阵子了,我们才慢慢知道他们各自的名字,这并不影响跟上情节。相比之下,许多华丽的国产电影,喜欢每说一句台词,就先称呼对方全名,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吗?更有甚者,一开场就狂打幻灯片配主角旁白“你现在看到的是我闺蜜,她的爱好是……”,就在前不久还刚看了一部,做作到糟蹋电影。《烈日灼心》没有这些硬生生说给观众听的信息,我们的视角仿佛一个无人留意的在场者,镜头从一个角色的脸摇到另一个角色的脸,模拟我们反复确认事实的视线。观众虽然时时在场,却总非全知全能,更接近一个被局限的偷窥者,模模糊糊看清了拼图的大概,最后还是要靠当事人的坦白来完成拼图。不像很多猫捉老鼠的悬疑片,这里没有太多被镜头藏起来的东西,也不用在结尾来个十分钟大闪回,很多时候我们看到了他们在干什么,只是不清楚背后的动机,这需要一点思考,如果不愿思考,也可以享受过程的提心吊胆和谜底揭晓时的乐趣。这样“摊开来讲”的斗智故事,确实不是国片强项,《烈日灼心》的完成度值得一次鼓掌。

  对于同性恋的描写,若放在平权呼声比较高涨的国家,肯定是政治不正确的。段奕宏对着“出柜”的邓超来了句,我愿意尊重你的取向。光这一句话就能惹毛一大群人:你以为自己是谁?尊重同志还得看你愿不愿意?估计要给他扣一个歧视者的帽子,并要求从神圣的公安干警队伍里开除出去。话说回来,段哥哥这一段的表现相当令人绝倒,有点80年代国产影视剧里那种思想保守的老同志面对新生事物无所适从又不得不表现出认可以免被人说成是老顽固的尴尬,从那个“cao”开始,拿捏地非常精准,以至于一整段都充斥着喜感,影院里笑声连连。其实换个思路,我们也可以理解为,段奕宏是得知被“横刀夺爱”后,一时怒不择言说错了话,相信腐女们可以找出一百条证据为这一人之常情佐证。段奕宏对邓超到底有没有爱,就像《卧虎藏龙》里李慕白对玉娇龙有没有情欲,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无论从哪个维度来理解,故事一样都说得通,而且都不乏足够的情感力量和回吮空间。在电影本身足够好看的前提下,能具备超过一种的解读可能,往往最是好玩。

  电影烈日灼心影评

  在这个炎热的暑期档就快结束的时候,院线里突如其来地来了这部非常不一样的华语类型片,黑暗和光明二元对立面的打破、复杂精准的调度和完成度、有质感的镜头、花样翻新的剪辑、离奇的剧情和史上最大的内地片尺度,让这部曾经被禁的《烈日灼心》,散发出独特的气场和气质,就像是去年灿烂了一整年的《白日焰火》一般,是一部文艺范的犯罪类型片。官方给出的介绍是“灼烈揪心的追凶之途上,父女之情、同性之谊,交揉罪与义,情与法,在故事结尾却发生了变化”而电影本身的故事,却比它更为复杂。

  《烈日灼心》的悲剧性主题表现地非常有意思。由邓超和郭涛饰演的所谓躲藏的杀人强奸犯,实际上却以反向的形式,代表着人性中善的至高点、道德的最高标准,一直做着“善良的送死”的行为,甚至到最后,曹保平以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把他们推向死亡,以善良的悲天悯人为由。而在这个过程中,也让它丧失了之前一直存在的可信度和普世性,使得整部电影就像是偶然与偶然的碰撞,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虚假。从一开始,所有人就无路可逃,那么真实也是如此。

  另一边,与这种道德所向抵触的,却是法律。段奕宏饰演的警察对陈案的穷追不舍,直到最终酿成悲剧,如同电影中一句点题的台词“法律,是介于神性和动物性的合体。它非常可爱,它知道你好,又限制你没法恶到没边儿,哪个人心里没有那么点脏事儿。”,双方的这种“法外之徒”般的内核被曹保平所最大程度放大的,不是冲突和对立,而是其中的打破、融合、和解和温情。这样的立足点非常牢固,也足以令人感怀和深思。

  非常可惜的是,正如前文所提及,《烈日灼心》有一个猪尾巴,这也是在上海电影节的首映礼上,大家猛烈鼓掌的时候我飞奔出场的原因。甚至说的苛刻一点,这部电影如果把最后10分钟掐掉,改成从注射死刑后进入到原著小说《太阳黑子》的结局,“死刑时就像往太阳漂浮”的拍法,很可能会真的成为一部少有的当代华语经典之作。

  其实是这样的,在观影途中尤其是中间段落一直到后半的高楼匪徒戏分结束,《烈日灼心》很猛,很牛。人物的背景各色、性格鲜明,剧情走向甚至有可以混淆社会价值观念的潜质,以及会让人怀着不知道片头龙标到底怎么来的疑惑(同性恋做爱、追逐着被摔下高楼、死刑的特写)。单是把这完成地很好的40多分钟拿出来,就可以发现曹保平的厉害和老练之处:每个戏剧转折都能让你直接陷入要么紧张到身子瘫软、要么紧张到脑子短路的状态,观感极猛,张力极强,节奏掌控极好,而这也直接遮蔽了大量逻辑上的疏漏。虽然如此,但这个段落也并非完美,就算是那场令人啧啧称奇的高楼戏实际上也有遗憾,本来还以为那只可以选择的手会直接让主题往人性抉择和二元对立的彻底打破上带,没想到还是逃不出场面的刺激和动作戏份的注意力分流,算是各有利弊。

  而这部电影在剧作上的缺点也在高楼戏之后被彻底暴露,产生的关于剧情走向的迷醉感一直延续到紧张过后。那些廉价说教、那些形式上刻意和突兀以及大量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离奇转折和设定等问题的暴露,以及无语结尾的充满漏洞和过度的光辉人性升华的反转,突然一下,这片就这样不行了。

  现在想想,这种非常可惜的、我完全无法料到的“突发事件”,自然是情有可原;这些圣洁到甘愿故意找死的罪犯,无疑更契合商业片的结局、主旋律的力量、光辉的照耀、总局的又一次胜利这些出现在市面上屡见不鲜的事件。然而,还是免不了为这结局痛惜。好好的逻辑怎么就成了更大的迷?本来非常棒的、通过各种方式达成的情感高度被莫名其妙地解释来解释去,解释到让人犯恶心的地步还不够,再来一个刻意的、突发式戏剧化神转折,再轮番地以价值观“升格”的方式不断正能量输出,电影被降格到了“终究是一处空中楼阁,假的景观罢了”的水准。原本在铺垫过程中的所有大尺度,也在那结局下显得廉价。

  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开场之前,我还在和座位边上格瓦拉的工作人员一起吐槽邓超糟糕的演技,却没想到这部电影是他出道以来最适合他的一部片,包括整个电影的选角的恰到好处,每个演员的惊人的表现,放在华语片环境中比都非常出彩。尤其是段奕宏的表演,在如此阵容下依然绽放出了极为克制却又极富力量的表现,真的非常难得。只可惜角色间离奇巧合的关系网络设定,又再度破坏了大家的努力。导演在前半段拍得如此写实,最后却突然脑洞大开,是要叫人如何才能相信最终那个莫名其妙的结局呢?“一直坚挺,突然一下不行了”的问题,大家都懂。我相信导演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那道理我也不见得能接受。又或者,不是真的突然一下,而是创作中存在的种种小问题和审查制度下的遗憾,才导致了最后的崩盘。

  依然赞美大陆能诞生如此高强度且较为出色较为成熟的,差一点能成为不朽经典的类型电影。平心而论,把这部片子放在国产大陆电影的圈内比较,落位今年的五佳(甚至三佳甚至最佳)都不成问题,也的确是内地今年至今为止的最佳电影。几乎可以预见8月底上映之后,它会引发的轰动效应、极高的票房。毕竟前有《白日焰火》,后有《烈日灼心》,好歹两者都算是大陆影片里类型片掺杂文艺片的新鲜尝试,也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上乘之作。

  烈日灼心幕后花絮

  为了保持《烈日灼心》里阴郁的状态,邓超在拍戏时离群索居,甚至都不跟剧组演员打交道。别的演员拍完戏换上便装休息了,而邓超除了睡觉,几乎没有脱下过自己那身协警服,有时他直接穿着制服去吃火锅,让店家误以为出事。

  邓超多次在片场崩溃,失声痛哭,为辛小丰身世经历感叹,有时在片场还会产生错觉。因为过度压抑,他甚至两次在现场晕了过去,有时在片场情绪失控还“大骂”导演。

  有一场戏不仅要求邓超以竞走速度完成近50米石板路台阶,更要全程用尽全力背起身材壮实的郭涛。

  段奕宏为了饰演刑警角色,特地花费半个月时间到厦门地方派出所体验生活。

  邓超每天和段奕宏都穿着警服进酒店,让人误以为酒店出事,他俩还去地摊买两三块钱的假三枪内裤,从生活完全进入角色。

  郭涛饰演的出租车司机十分“重口味”,为拍摄特殊场景的需要,画的妆甚至过了一周都无法洗下。而片中需要给自己缝针的场景,则让郭涛大喊招架不住。

  拍摄水下戏时,现场地下水道的水又臭又脏,水面漂着一层焦黄色的漂浮物,而邓超必须在水下完成一系列动作,而且整个水下戏的拍摄时间以天计算,一下去就是一天,段奕宏在现场一直提醒邓超注意自我保护,说水中的细菌搞不好会让皮肤溃烂。

  为了追求更好的拍摄效果,邓超在片场屡次与导演现场“对骂” 。

  片中邓超与吕颂贤有一段同性恋戏份。

  拍摄注射死刑的那场戏非常辛苦,最终这部分戏也做了些修改。演这场死刑戏邓超决定用真的注射的方式,在注射的时候找的不是专业的医生,刚开始扎了几次全都扎偏。那是一个七分钟的长镜头,从血管带到脸,开始是清醒的,到小丰害怕死亡的感觉。再换到死刑仪的镜头,一共有三管镇静剂,是一个三到四分钟的长镜头。

  电影的结局和原著小说并不相同。

  最初曹保平导演找到段奕宏,他想饰演的是辛小丰这个角色,他从2012年6月为这个角色准备到2013年2月份,在9月份导演突然让他饰演演伊谷春。

  邓超在拍摄结束之后还陷在其中,很难脱离“小丰”这个角色,而段奕宏也表示在拍戏时感觉邓超人戏不分,有一场戏是邓超戴着手铐走向他,他一下子分不清是辛小丰还是邓超。

  邓超恐水,因为他不会踩水,也不会吐气。拍水下戏时,水的深度有两到三米,超过了耳膜能承受的极限。又不能让他们戴呼吸机,在那个深度,氧气瞬间就没有了。水底什么都看不见,导致他拍完后有轻微幽闭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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